我已無法追溯引信是在多久之前點燃,我也無意追溯。
但,這一連串的火藥,接連在我人生的畫布上綻開,至今仍持續著。
從國中開始,母親就一直不希望我念文組。
她原希望我可以好好念書,考個醫學院,將來可以有很多錢和好的身分地位。
再加上,她以為我愛看怪醫黑傑克或醫龍就會想要當個外科醫生。
我不知道是基於純粹的興趣,抑或混合了一點點叛逆的色彩
總之,我高二念的是一類組。
母親企圖說服我去念商管或法政,經過非常多次的摔碗摔鍋子,總算退讓一步,希望我去念外文。
她打的算盤是,我念了外文,可以進外商公司當OL,甚至步入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地位。
但我在個人申請的志願表上填了中文系,這顆大型炸彈一丟下去,我的家庭生活和學校生活都蒙上了一層灰。
有許多老師和朋友支持我,但也有老師和許多親戚長輩是支持我媽的論點。
甚至連阿姨都從台中打電話來遙控:"你念中文系之後出來要幹嘛?"
希望我可以去考指考
我沒去考指考。這次爆炸,一直持續到放棄錄取切結書的截止收件日。
消極的拖延戰術。
中文系的生活很愉快。
很有趣的老師們,認真的同學們,還有參與不完的活動與念不完的書,使我必須很晚回家很早出門
暫時阻止了我的胡思亂想,還有在家裡和母親相看兩相厭的時間。
這使得我們好不容易見到對方醒著的時候,會互相給一點關心。
仍然消極的戰術,但或許這對我們才是好的吧。
最近學校舉辦大一家長座談會。
回家的路上,母親說:她不相信每個有雙主修或輔系都得延畢。
"難道就不能念完雙主修又順利畢業嗎?"
就像庭安說的:豈不是不給草的牧羊人?
這一連串的火藥,接連在我人生的畫布上綻開。
但誰又能肯定說,留在畫布上的墨色輕煙,可謂不美?
或許等我未來在回頭望時,才能知道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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